第二十四章吻
&esp;&esp;邱易的声音骤然变了调,带着明显的惊恐,显然是被吓坏了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在哭?”
&esp;&esp;邱然这才意识到,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,毫无预兆。他甚至没有感觉到难过,只是胸腔深处的空洞又出现了,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&esp;&esp;他下意识抬手抹了一下脸,动作仓促。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他说得很快,几乎是本能反应,“可能是眼睛有点不舒服。”
&esp;&esp;邱易却已经彻底慌了。
&esp;&esp;她往前倾了一点,越过中控台去扯开他捂住脸的手,却被邱然反手握住。
&esp;&esp;他的掌心很冷,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。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,触感熟悉又陌生,像是许久以前就记得,却被刻意遗忘的部分。
&esp;&esp;邱然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。
&esp;&esp;握着她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,像是正在和自己做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拉扯。
&esp;&esp;车厢太窄了。
&esp;&esp;邱易看得很清楚,邱然的眼泪是为她而流的。
&esp;&esp;尽管他闭着眼,不愿看她,睫毛微微颤抖,脸上写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崩溃;可他握住她的手,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温热起来,力道一点点收紧,直到她也感到疼。
&esp;&esp;“哥……”
&esp;&esp;她凑过去。
&esp;&esp;邱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,又怕她磕到车里突起的按钮,只好顺势托住她的后腰。
&esp;&esp;“我说过了,别这样,邱易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几乎没有任何警告效果。
&esp;&esp;她贴近得太慢了,慢到每一寸距离都被无限放大,像是在试探他是否真的还在坚持拒绝。
&esp;&esp;再往后,他的身后便是车门,再无处可退。狭小的空间把所有退路都封死,只剩下彼此的呼吸,在夜色里贴得太近。
&esp;&esp;邱易没有再犹豫。
&esp;&esp;她的唇先落在他的眼皮上,吻掉了那些咸湿的泪;接着是脸颊,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的稍微长了一点,仿佛在等他推开她。
&esp;&esp;他没有。
&esp;&esp;托在她后腰的那只手反而收紧了些,指腹隔着衣料陷进去,泄露出他不肯承认的失控。
&esp;&esp;那一瞬间,邱易才终于贴上他的唇。
&esp;&esp;温度在唇间交换的那一刻,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,像是都在对方的沉默里听见了一声迟来的叹息。
&esp;&esp;原本相握的手,被她不动声色地换成了十指紧扣,她柔软的唇短暂地错开,又再次贴近,时不时轻咬他的下唇,又用湿漉漉的舌头安抚他被咬疼的地方。
&esp;&esp;邱然终于彻底失了分寸。
&esp;&esp;他主动回应着,逐渐掌握了她呼吸的节奏,在混乱之中衔住了邱易作乱的舌头,交缠着入侵她的领域。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腰逐渐坐直身体,又摸到了座椅调节按钮,放倒了她的座椅后背。
&esp;&esp;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邱易才发现自己被他压制在座位上,两只手被他按在身后。
&esp;&esp;他的神情痴迷而专注,捧着她的脸,细长的指节扣住她的下颌,前额的头发散落下来,落在微蹙的眉间。
&esp;&esp;像是感受到了邱易的目光,邱然睁开眼来,俯身看着她。
&esp;&esp;呼吸贴得太近,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唇边。
&esp;&esp;邱易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。
&esp;&esp;“哥哥。”
&esp;&esp;邱然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下颌处收紧。
&esp;&esp;“别这么叫我,像在犯罪。”
&esp;&esp;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痛苦。
&esp;&esp;吻又落下来,是更有侵犯性的、专制的、不让她正确呼吸的吻。邱易被迫仰起头,感觉上颚下颚的每一寸粘膜都被他细细舔过了。
&esp;&esp;原来接吻也是有快感的。
&esp;&esp;她能感觉到邱然享受她的颤抖,每当她忍不住低哼时,他会更用力的吸吮她的唇瓣。
&esp;&esp;只有一点不满意。
&esp;&esp;除了接吻,邱然再没有触碰她身体的其他地方,就连拥抱的胸膛之间也是有距离的。
&esp;&esp;邱易还记得他醉酒那晚,还记得她在他的脖子和胸口留下的痕迹,记得他的体温,记得他的硬立的阴茎在手中跳动,射出精液。
&esp;&esp;她无声地反抗,想把手从背后抽出来。
&esp;&esp;但邱然的力气太大了,他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,喘着粗气,问她想干什么。
&esp;&esp;“我想……”邱易尤其擅长得寸进尺,“和你做爱。”
&esp;&esp;邱然明显又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。
&esp;&esp;下一秒,他低下头,短促地笑了一声,笑声里混合着无奈和惊魂未定。
&esp;&esp;他松开了她,替她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,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皮肤,又伸手把座椅调回原位。
&esp;&esp;车厢里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。
&esp;&esp;“不可以。”
&esp;&esp;他说。
&esp;&esp;--
&esp;&esp;邱易:道貌岸然的狗屎!
&esp;&esp;邱然:天呐十六岁的小孩怎么能说这种话真是教导无方令人痛心疾首!